20131215-4
有些事我只是顺手显显我的本事,像讲佛洛依德啊,他的一本书我都没读过。何先生有问我一句话说:JT叔叔啊,你那么喜欢庄子,你会不会觉得你是庄子转世?我说,我不是。我个性里面所有那些棱棱角角的地方是跟庄子完全不合。庄子就是我的憧憬,可是我对他没有自我认同感。我9月回到台湾,我就在想,如果我是谁转世的话,我说历史上有一个人,他的人格机结构是跟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个人是荣格——就是佛洛依德的下一个世代的医学,就是所谓的用象征符码去探寻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心理学家。那我的人格刚好跟荣格的整个的结构是趋近于双胞胎的近似度。所以如果你要问我佛洛依德的事情的话,因为历史上跟佛洛依德最亲的人是荣格,所以所有的事情我就可以直接抓过来,他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关系。
但是有一些东西是远离我这个系统擅长处理的范围,所以我们如果同时要讲五脏和这个六经,那这个真是有点考验我这个人写作文的能力了。那么刚刚同学问的问题,好几个向度都是很重要的问题,就像您说《伤寒论》感冒这个事到底要不要治这件事?就是麻黄汤、桂枝汤,你不吃,你多躺躺、多烧烧,也就好了。所以意义在哪里?如果是五年前的我,当时以为是真话,今天觉得是谎话的,就是说,我会说,其实麻黄汤是在驱赶你的病邪,其实麻黄汤也是在修补你的身体嘛,所以越吃呢,身体就会觉得一种调节,往健康方向发展。但是我今天回头看这句话呢,就是一句谎话。但是如果你要学中医,张仲景的书,他到底是一个教学用书。就是你把《伤寒论》的太阳篇什幺麻黄汤、桂枝汤都用过一轮了,你会能够了解到,太阳病这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这个体质是个什么基调。所以你不必为了治好感冒而用麻黄汤,可是你用了这些桂枝汤、麻黄汤之后,对这个体质学的所有细节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就是教学用书的意义。懂我意思吗?那你说平白无故就解剖青蛙、白老鼠,他们就白死了,问题是你要借着解剖青蛙、白老鼠来学习这个医学。所以开药,张仲景的药,我觉得是有一个教学意义。
因为张仲景的那个六个层面啊,就是太阳病体质的人的身体最好,如果每次你感冒都是桂枝汤、麻黄汤,那你体质就不差了。可是你体质差点,你有的时候一感冒就小柴胡,那就少阳了。你再差点,就是一感冒就真武汤证,那就是少阴了。你体质还再烂一点的话,我们台湾很多人一感冒就是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附子汤证,那你已经坏到厥阴了。所以当你这六个用药层面的基本盘都有一个认识的时候,你就会有一个清晰的理解。而这个清晰的理解必须是你实际上临床,让你身体有一个本能的警惕。也就是说什么叫本能的警惕?就是实际上我跟你讲啊,麻黄汤和桂枝汤在临床上的用处不一定是那么大的。李辛说过一句话,李辛说啊,如果一个人啊,他是太阳体质的人啊,他的那个身体里面的各个元素、能量都几乎是健全的,所以他是满盘皆是棋子的象棋,你呢开药开的稍微偏一点,少了一个车,少了一个马,没关系,棋照下。可是呢,如果你的体质已经坏到厥阴了,你只剩下一个将一个士了,你这盘棋要怎么下,你要小心了,因为再少一个子,这盘棋就完了,是你能够调度的资本的多少的问题。所以这是《伤寒论》学上非常、非常需要让我们认识到的一个地方。也就是张仲景的桂枝汤证、麻黄汤证,有多少的临床医生,尤其是日本医生就说这句话,你管他麻黄汤啊、桂枝汤啊,他真武汤、麻附细一吃都好,你完全太阳篇整篇不必学。这是真的,葛根汤证,你用真武汤一样可以吃好,而且没有副作用。所以,你知道真武汤暖通了这个肾阳,打通了这个后脑勺僵,这效果绝对不比那个葛根把那个水气抓上来差。所以临床上呢,你会个少阴篇,你一阳都不必学了。会了太阴篇,燥金的阳明篇不学也没关系,就是这样。三阴会,三阳不学没关系,如果你只要治病。
可是,就是要这样一层一层学下来,你才能明白一件事,就好比说秉忠刚刚下课的时候问我,他说:如果一个人气虚用黄芪的话,我现在讲五脏阴阳虚实啊,五脏六腑以各个内脏的虚实判断,我们的那个把脉,五脏六腑的把法不是就寸关尺,各住什么上焦、中焦、下焦的这样的分类法嘛。可是《伤寒论》的六经病是不论寸关尺,是你整个脉象的偏浮的、偏沉的、偏弦的,对不对?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框架重叠在一起的脉法。那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啊,像秉忠在问,你用黄芪的极限在哪里?我说是这样子啊,黄芪嘛,你说是补药嘛,好像也是补药,因为黄芪会激活人的所谓少阳相火的这一层能量。那少阳相火昨天讲了,就是从能量的这个世界到物质的这个世界的一个界面——膜网,就像那个叶子要长,叶子的灵魂先吐出一个磁场的铸模,才长那个叶子。那你用黄芪,比如说受了重大的外伤,你用大把黄芪炖一个鸡汤好了,或者张锡纯的生肌散,都是重黄芪剂,那如果说你用了这个黄芪,你说:哎呀,这个中医真神,如果送西医院的话,我早就蜂窝性组织炎了。可是我这肉啪地就长完了,是不错,可是你用完黄芪,长了这个肉之后,你之后的这半年中人会笨一点,更健忘一点,也就是这一个少阳的能量是从君火转化过来变相火的。那用我们中医的负面说法,叫做相火妄动。就是你把原来的感知力跟表现力的观照的这个能量,觉知的能量,拿去制造肉去。所以呢,像我们在台北呢,我一个很好的学姐,当然我也是这种体质,我们是,比如说我跟那个学姐都是少阴病的体质的时候,我们也会得麻黄汤证,甚至像有一些恶性流感来的时候,她必然是大青龙汤证,我们也用大青龙。可是用了大青龙,把那个恶性流感逼走了之后,你之后两个礼拜真武汤天天灌,因为你的棋子伤了。所以你想想看,光是这个黄芪,你如果照这个五脏六腑阴阳虚实的辩证,你当然很多时候会知道,我气虚了用黄芪,黄芪是补气的。我今天肺气好虚啊,我用个保元汤,里面有黄芪,补补肺气,听起来,在五脏六腑的框架里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是,你用这个六经六气的角度来看,你是哪一块的人啊?就是你要用黄芪还能够感受到补这件事情,你在太阴的最下面。像桂林本啊,比《伤寒论》多一个理中加黄芪汤,就是气虚到不会大便,或者气虚到光拉稀,用的方,秉忠你之前用过这个方,这个方是你炒红的啊!就像我说麻黄升麻汤是李赛美教授炒红的,就是在这个点上还有个理中加黄芪汤。当然实际上在汉朝留下来的那本《伤寒论》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一次黄芪,因为汉朝留下来的那本《伤寒论》是流感病毒的疾病交战手册。你黄芪去刺激你的这个肠膜的油网啊,去产生更多的淋巴球、免疫细胞,但问题就是,攻击人的病毒是有至少三分之一拿免疫细胞当肥料在长,所以你感冒的世界压根就不用黄芪是对的。因为你不知道,你今天感染到什么病毒。典型的吃淋巴球的是艾滋病病毒,那肝炎类的也是这样子。那C肝类用黄芪打坏的很多了,所以就是说,补药不能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