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190)页

在气头上的时候会爱面子,乃至于不承认自己有可能搞错,这是一个人的我只很强而有力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我教《庄子》不管怎么教,一个学生,我已经调教他三年五年十年了,但是到了某个点上,他还是就『一脸横肉对我』的那种感觉,练《庄子》,通常在这个点上总是会卡到。

因为卡关是人之常情,是自然现象,本来这就不容易;我也不是要『感慨人心难度化』什么鬼,只是,搞人最没搞头,这事实我自己得承认,课堂上教过一遍就得闪了,不能再追着人家去啰嗦、调教、修理谁了。

2019 年 9 月 20 日星期五

2014 年的时候有件小小事,主角是开课单位的负责人。那时候我跟小黄助教, 对这个负责人的印象是非常好的,简单来讲,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道德正确』 的好人,是非常善良、正直、负责、重情重义的正人君子。可是呢,这种做事 非常靠谱、又很善良的正人君子,其实不等于他有能力练《庄子》。

2014 年到大陆,小黄助教帮我接了这两个单位的工作。我也是公私不分的人, 大家也有些朋友关系的往来。有我的另一个朋友,是比较事业有成的企业家, 他本来也问过我『我的课要不要给他』,但是后来我们还是觉这个某某单位不 错,就给某某单位了。所以跟那个朋友的合作就并没有往下谈下去;但还是朋

友,所以大家还是会一起聚聚聊聊之类的。

有一次,我跟这位朋友碰头聊天的时候,这位朋友是直觉很强,感觉上蛮有超能力、念力的人,刚好跟我聊到一个话题,他就说:『杰中啊,我们所谓的

『心想事成』这件事情,我有个经验,你觉得这是不是对的?有一个某某在生意上搞掉我几百万,我就在心里面想:如果我要修理这个家伙,可以跟我认得的某某高官讲讲他。什么公司都会有一点毛病,只要你去查个税或查个帐,基本上没有公司撑得住,就可以把他搞死了。可是想着想着,后来也觉得,不过是几百万的事情,心想算了,就跟他喝个下午茶,放他过关了;没有再继续执行『要怎么搞他』这事情。可是过了几个月啊,那个人真的被搞了,而且被搞的方式,就跟我那时候想的内容一模一样。所以,杰中,人的心是不是真的有可能,你把剧情细节想得很清楚的时候,念波具象化的速度会加快呢?』

那个朋友是在跟我讨论这个事情,刚好开课单位的负责人的太太走进来—— 那时候大家是在小黄家——刚好她一进门,就听到那个位朋友说:『我可以找某某高官去搞他……把他搞死。』这一段。就这样的一个画面。

结果当天晚上,那个开课单位的负责人就手机传微信跟小黄讲说:『发生什么事了?我太太回来哭了?』然后接下来讲的话,就越来越不愉快,大意就是说,有一个在地位上可以跟他们那个单位竞争、可以拿我课的人(事实上那位朋友根本不在意有没有拿到我的课),在向他太太是为,表示:『以我的社会地位,我要搞谁就搞谁!你算什么东西?』他把这件事情读取成:我这位有钱有势的朋友在对他太太甩下马威了;可是事实上,这个负责人的太太算哪颗葱上的哪根须须呢?以我这个朋友的身份地位,可能连这跟葱须走进房间都不会多瞧一眼吧。可是听到的人,就觉得自己在被给下马威了。

然后那个开课单位的负责人就一直处在颇不高兴的感觉,甚至跟小黄表达说:

『我的太太被别人欺负了,作为丈夫,当然要帮太太出头啊!你们不晓得,我太太就老是会遇到这些事的(我心想:难怪嘛,真实没有的事,她也要遇到……)!』之类的,很是正气凛然的热血汉子。小黄就算跟他解释了,对方也说:『你们  是台湾人!你们不懂!北京人说话,都是话里有话的!』总之就是不能接受。

我这边很单纯明快看到的,根本是不相关的话题,你的太太刚好那个时候走进这个房间而已。但他怎么样都不能承认,所以那个情绪就怎样都化解不掉。 而且那个时候让我感到很讽刺的是,这个单位的负责人夫妻,说是喜欢我的《庄子》课,所以叫我去上《庄子》课,而这些,我的确也已经在课堂上讲过了啊: 情绪这个东西,是你真的承认自己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认真地找到事实,并且 承认事实,就可以不要有情绪。

可是实际上是,人只要一有情绪了,人的我执,就会强迫你去相信自己是正确的一方,于是就怎么样都不愿意再去找真相了。

我那时候觉得很荒芜:我教的庄子心法,就算我说了,这个开课单位的负责人以及他的太太,也都听到了;但事到临头,有谁真的会照着实践呢?你这么喜欢我的庄子课,甚至重金把我请到北京去教别人《庄子》;其实,到底你还是不要练《庄子》的。

人先不高兴了,已经有情绪在那里的时候,就怎么样都做不到『承认自己哪里搞错』了。可是人处在那种情绪的时候,尽管这个人绝对自己再『对』,内心都还是会因为没有承认事实,因为右脑的尖叫、因为那种内分泌环境,而感到非常不舒服。

而这件事,也让我理解;在『情绪』这件事,你所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礼义廉耻这些道德操守,或者说修养,都是帮不上忙的。因为这位负责人,是一个罕见的道德趋近于满分的人。但情绪到底是一个科学事件,不是道德事件。

2019 年 9 月 22 日星期日

记得我从前在台湾教『伤寒论慢慢教』的时代,那个时候班上有一个同学, 我们姑且称为叶老师好了,另外还有一个跟我很要好的同学,姑且称为李老师。李老师是早就跟我混得很熟了,是在开始教『伤寒论慢慢教』之前,别的课就已经认识了,一起吃喝玩乐、出国玩什么的,早就是非常要好的状态;也老师是后来才来上这个课的。

这个叶老师,可能个性上有一点所谓的『学霸』个性吧,超用功。而且有些同学是跟她原本就认识,很听她的话的,她好像地下班长一样。上课之前,她都抓她那群小组,一起做复习读书会,上课笔记都整理得超好的。我倒觉得, 这对我的上课是一种羞辱啊;笔记做得那么好,是嫌我课上得不好是不是?

然后,剧情大概是这样:有一次,叶老师的课前读书小组,抓着我问一些他们做读书笔记的小问题,当然我看他们共同笔记做得那么完美,我也觉得没有问题,不能挑起我多『指教』他们的兴趣。学霸惯了的叶老师可能搞错了,她可能以为,在我的课堂上,最用功的哪一个,老师应该最疼爱才是。可是,我并不是这种个性的人。我是跟谁相处得比较开心,就跟谁好。像李老师的话, 超不用功,但是我们相处起来很开心,所以常常一起玩。

就在叶老师抓着我问问题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是下午上庄子课,晚上上

『伤寒论慢慢教』,中间是吃饭休息时间——刚好李老师在旁边经过,说了一句:『杰中,去吃饭?』我就开开心心跟李老师去吃饭了。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那个时候叶老师是每个一段时间就写一封信来,跟我炫耀她的学习心得,当然那个炫耀跟内容对我来讲都是非常自吹自擂的,我也没有多爱就是了。但是, 自从那一幕画面以后,叶老师的信就开始跑调了,接下来的信,她就这样写:

『对我而言,我的老姐妹、老朋友李老师,一直是一个多么端庄优雅的人,但是没有想到,我当作是好姐妹的这个人,竟然有这样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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