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170)页

2019 年 8 月 27 日星期二


 

在《庄子》的这个小节,大约是要告诉我们:其实道家的基盘,就是练一个

『不知道』 。在老子的系统里面就说:『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你要损到『你』都没有了、换成由潜在意识主导为止,损到『自己内在这些属于自我、属于不实念波的设定都没有为止』的过程。在<齐物论>一开始,南郭子綦说的『丧我』,就是把我们的 ego 这个自我坨坨拆解掉的一个过程。

人的我执会非常剧烈地逞强抵抗、要否定对方,其实本质来讲,就是一个『怕』, 怕知道真相,会让自己消失掉。所以练《庄子》,在削弱很多『应该』的同事, 其实是在恢复天然的同理心,是在把是非之果吐掉。

而这个『吐掉是非之果』的训练,深圳的课结束回台湾的飞机上,小胡就问我:『你会不会觉得,你的这些学生只听到你说的『支离其德』,于是就成为胡作非为的大坏蛋?』

我说:『练错了,就是会这样啊。』

可是,如果真的照庄子的要求去练的话,其实在练的过程里,我们对别人的同理心会越来越好。同理心可以让我们明白:我们做了什么事情,别人会有什么感受;这一份能认识到别人感受的能力,我想,可以确保我们不会做得太过分——不过,这个话由我来说也是立场相当不妙的啊——我做的很多事情,对别人来讲都是太过分了。

要恢复天然的同理心的必要条件,就是承认『自己其实不知道』。就好像古希腊苏格拉底的学说:人有『我知道』的部分跟『我知道我不知道』的部分,以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部分。到了『不知道我不知道』的部分,就是人格『解离』掉的无意识的部分。《庄子》里面说不定隐隐约约涵盖在<齐物论> 倒数第二小节『罔両问影』的这个象征物里面。

我们先来读一下原文:啮缺问他的老师王倪说:『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

『普遍性的正确』是大家都觉得是对的?』王倪说:『这我怎么会知道!』

啮缺就问王倪:『你知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东西』?』王倪说:『这我怎么会知道!』

啮缺就再问:『那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办法知道这些『不知道』的事了吗?』王倪说:『这我怎么知道!』然后说明了一大堆。

啮缺就又问:『你说你不知道说明是对我好的(利)、说明是对我不好的(害),那圣人也不知道吗?』

王倪回答说:『圣人根本不鸟这个啊!』

——就是只要的一个四问四不知。

这里的对话只停留在这个阶段,到了第七篇,庄子就说,啮缺问到了四个不知道以后,就开心得不得了去跟另外一个人分享,另外一个人就说:『你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天然的同理心』了吧?』完整的故事大概是这个样子。

你可能会问我说:『为什么『天然的同理心』必须靠这个『不知道』来完成?』 

我之前也讲过,我们会因为我们的信念、观念觉得什么东西是『不对』的, 而限制住我们对这个世界同理的能力。当那个人是我们认为『不对的一方』的 时候,你基本上就会认为:『他的感受我为什么要去感觉?反正他是错的嘛!』

可是在庄子的感觉,这个世界上的『利`害』是很难计算的;或者说《黄帝阴符经》这本道家经典讲『恩生于害,害生于恩』,你对一个人的好或者不好, 其实结论都很难说。不能说对人好就一定能产生正能量,也不能说对人不好就一定产生负能量。

如果你要问我什么叫『利害』的话——比如说,我们一般都认为怎么样对身体比较好、怎么样可以保养自己的健康。可是我就常说,像我跟我的朋友何律师,我们的『不健康』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当我们街道一个不对的工作,客户、合作对象是不对劲的人的时候,我们马上就病——我们一点也不希望把自己变得健康到不会生病。因为,站在这个角度来讲,我们的不健康是『保住我们另外一部分更大的健康』的必要元素。

一般认为,让身体健康起来的养生,不一定能如同庄子所希望的『养到生主』

——真正的生命能的主体,或者说我们所不知道的『自我背后的那个真正的主人』——我们一般的养生目标是把肉身养到很健康,但是真要说到养『生主』的时候,就未必了。

你说这个人对你坏、让你很痛苦,你会不会觉得这样是不好的?我的想法是, 这个事情其实是超级『掌握在我的』:凡是杀不死我的东西都有可能把我变得 更强——当然这不是绝对的真理啊——我们吃的有毒的蔬菜、或者非常不好的 食物,虽然杀不死我们,还是会把我们变弱的,所以食物不算啊!

或者一般『人对人的能量』,有时候真会造成能量污染的。好比说,有的时候走在路上,遇到解离的人,他的念波实在是很可怕,我会在离那个人两公尺的时候就闪开一下。我也不是有什么超能力,但偶尔会觉得这人一靠近,我就忽然全身不舒服,必须闪一下。和解离的人相处,虽然杀不死我,好像也不会使我更健康?

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我还是可以发现:这样的一种『哑铃』可以帮我们练出肌肉来。所以站在『很糟糕的事情是帮我们练强心力的哑铃』的这个角度来看, 即使这是一个充满罪恶感的世界,你也可以感到:『这个世上没有不神圣的东 西。』这大致上是道家的一种想法。所以在这个想法之下,我们一般人常常会 轻易、轻率地做出『这个对、这个不对』的判断;但道家就会稍微保留意见, 不会轻易地判定。

所以啮缺问到的第三个问题的时候:『难道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这么无知吗?』王倪就说:『我怎么知道这些!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解释给你听,为什 幺我不知道。』当然,这个解释是一个象征物,我们可以代换到我们自己生活 的情境里面。

他就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的『知道』,不是『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 我说的『不知道』,不是『知道』呢?』

分享到:

评论0

  • 您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