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白皮书-第(85)页

在当我助教的时候,去深圳帮我办个事之类,也要去跟只是来上过一次课, 根本就与我没什么往来的同学打招呼说『我来了』,搞得别人不得不请他吃饭。而当他后来不是助教了,有一次,小胡要去江西跟龙帅江老师谈生意,他又一 定要跟去,想被扎腹针,白嫖龙老师。

我跟他说:『小胡去,是有生意要谈,要带给龙老师利润的事情,对对方有好处的,顺便白嫖一点点,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你现在也不是助教了,无名无 分的,只是一个『认识的某人』,还要去白占人家便宜,站在龙哥哥的立场想, 人家也会觉得『你给了我什么,凭什么要我花那么多力气在你身上』吧?你给 得了什么人家想要的东西吗?』

这,不是疯子,也听得出来,我是在说『不要打着我的名号去外面招摇撞骗』吧?

结果他一听,慌了,马上用微信去敲『现任』的助教克莉:『你送给杰中, 杰中很喜欢喝的那个外交特工茅台酒,帮我寄两瓶去江西给龙老师好吗?』那酒早就停产了,是因为我很爱喝,克莉才特地省出两瓶给我的呀。而且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人家比你有钱那么多的企业老板,要这样为你跑腿呢?

更何况,龙老师家,人家送他的名酒名烟,他是一个库房堆垃圾一样扔着, 碰都不碰的;若我去找龙哥哥要,搞不好随手都能讨到一卡车,卖个一两百万呢。你在这个点上讨好人家,有意义吗?

当然,克莉马上就断然拒绝了。但紧接着,天威又去讲说,这就好像还不错, 他爸爸应该会喜欢,又叫克莉带两瓶过来,给他拿去送爸爸啦。

我问天威:『这就,你自己是有很喜欢吗?有像我这么喜欢吗?』他答:『还好吧,就有得喝也挺好的。』我问:『你那个爸爸,你有很爱吗?』他答:『没有,不爱。』我说:『为了给你不爱的人喝你不爱的酒,去抢走我喝一瓶少一瓶的『我的最爱』,这数学……很奇怪吧?而且,人与人之间,你这种搞法, 应该,会把缘分烧断掉吧?前一个使唤人家帮你送酒给龙老师的事,都还没道个歉,就马上又叫人家扛酒来给你送爸爸,眼看托克莉带东西这种事,人家应该……再也不会乐意帮你了吧?』

他听了,又慌了,晚上八点多起狂 call 克莉,要用电话道歉,人家在打麻将没空接,好不容易半夜十二点半有空理你了,讲了十几分钟的电话道了歉。克莉才睡倒,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床,收到第一封微信,又是天威发的:『龙老师说想要杰中上次的上课录音,你能给他吗?』他不是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助教私下擅自把录音给人的吗?已经不是助教的他,又来使唤现在是助教的别人,来替他做这种事?

仅八小时都不到而已哪!这么有诚意的道歉,能量上给人的感觉,简直象是一坨屎直接砸在克莉脸上一样。

天威的那种道歉,不但打不赢我执,反而增大了我执。那是因为,他的所谓

『认错』、『反省』,并不是在以天然的同理心站在对方的立场去理解对方的感受,没有启动心中之神,所以,对付不了我执。

天威的道歉,比较是英文说的『coping(应付、对付)』的机制,就像『小孩为了对应达人的世界,而形成的心理三观、行为模式,基本上都是我执』一样;因为他的我执的目标,是要『好活』,被人讨厌了,就得想办法让别人不要讨厌自己,这样以后才有人肯给他带东西,他才能继续『有所得』、『没损失』,这全部都是他的自我,或者说我执,基于得失心的计算,在导演的一出戏而已。

我这也不是只在说别人,好比说,这几年之中我也曾有过两次,一次是对可能带来利益的合作方,一次是对一个帮过我很多忙的朋友,都是讲话得罪人家 了,而当时,我『自以为』的心情,都是『很想向对方道歉,请求对方谅解』, 好像大陆相声说的『我错喇~~!心中生出一丝悔意……』什么的那样。

但自己再仔细想想,就会又觉得:我好像不是真心觉得自己有错,而只是在害怕失去对方、或者说害怕失去对方带给我的种种好处而已。这样的慌慌张张的道歉,恐怕是说不上真心。

后来有一次,我跟小胡说:『我讲天威什么,大约都是『我给他一尺,他就回我一丈』的状态,如果我还期待他要改,那我就只是在婊我自己,存心害自己呕血身亡而已。可是啊,你不觉得他每次打回来的那『一丈』,都好有创意和巧思吗?脑洞开的方向,实在太赞啦,都是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给你歪过去; 真实魔家艺术殿堂的结晶啊!』

小胡说:『我看你这好奇心,一定会让你下次还是忍不住讲他的啦。因为你每次都会好想欣赏他『下一个一丈』是如何之精彩……』

所以,任何一种抵挡对方的行为,都会跟对方的我执产生辩论。用中国五行的说法,辩论就是风木之气『勾芒气』:你越用相反的东西去刺激它,它就越强。当然,在能量的世界,更是如此。每当你想要抵挡邪恶的时候,你都是在骰子更多能量给它。所以,和邪恶作战,反而会动到让对方变得更强的『负面心想事成大法』。

真想消灭对方,要用燥金之气的『容平气』、『从革气』,容而平之,从而革之;顺着他,让他自己作死。

2014 年下半年我病到快要死掉的时候——这整件事情现在我回忆起来,反而会觉得,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人生体验——当然,肉体的痛苦度是非常高的。可是我发觉:就要病程那样,我才有机会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我对我妈妈, 还说在『挡』,不是在『躲』——我这样讲,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可悲?——可 是,有些话,真的必须到你被插一根管子,不能回嘴的时候,才能听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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