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向宗教道德开刀·权威角色与信徒的互虐过程(206)

  我前前个礼拜,有一天下了课,宵夜,我请丁助教去买了几个很美味的三明治,然后我们在家里面吃得赞不绝口。那我们吃得很高兴啊,那启宣在那边忙他的,启宣在忙什么呢?启宣是一个很可怜的助教,他是负责服侍我跟其他助教喝那个黑豆、核桃豆浆的。就是因为我们之前在上中医课的时候,觉得黑豆跟核桃做成豆浆很补,可是黑豆要吃到很补的话,你要先把它发泡到发芽,然后再蒸透,然后才能打了去煮,所以整个过程很复杂,我们就推举一位助教,让她专门帮我们做这个黑豆核桃养生饮料,那上课可以少帮一点忙,下课给大家补身体。就是这样地位有点微妙的助教哦,我们想过奢华的生活,要牺牲一个人的助教。所以他每次礼拜一下课就要负责回去做豆浆,然后家里面要先发好那个豆芽,有点委屈的小教助。 

  那我们呢,买了三明治很好吃嘛,那启宣在厨房弄这个肾二,两味在补肾,叫肾二,还有肾四,还有肾八,中医简称啊。那我们吃得很好吃啊,就叫启宣,来启宣,这三明治很好吃,我请你吃一口要不要?你看多可怜,我们忘了买他的,那天故事是怎么发展?我们为什么没买他的份?他没说要对吧?那我们吃得很好吃,那启宣,我请你吃一口,试试看。然后启宣就很低沉地说,好啊。然后我当场就破口大骂啊,什么说“好啊”?说“谢谢”啦。 

  然后丁以旋就帮腔,丁以旋就打落水狗哦,就说请你吃东西,说好啊,好像我们在求你帮忙一样,拜托,我们是在请你吃好吃的,不是在求你帮忙啊。就很大牌。但是我要说的是,我那个时候我自己里面有点卡到。我说我跟丁助教那时候都有一点嫌启宣耍大牌,可是,启宣他那样讲,他本人一定会觉得有一点无辜,因为他本人一定觉得他没有耍大牌的意思。 

  那同样的事情呢,再前几个月还发生过一次,就一次,那时候启宣是再前一个庄子班的助教,有一次下课,我问他说,启宣,你今天要来我家吗?启宣就说,好啊。我说我不是在求你来我家,我说你有没有要来而已,什么“好啊”?我每天请求你来我家啊?然后那次是启宣第一次被我大吼,所以呢,就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那时候,启宣的反应是他并没有觉得他要耍什么大牌,可是,我们这些旁观的人会觉得她有一点耍大牌的那个味道。但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本人不觉得的时候,我说本人不觉得的时候,我通常都觉得不能骂,就你不要以为哦,我这个人每天在讲人坏话,我很会骂人,其实不是的,我是非常温柔婉约的哦。 

  我其实讲话都很内向。为什么?人要能骂,必须在某个点上才能骂,如果他人不能看到这个部分的话,你骂也没有用。所以我知道我自己有很多话很多时候都会吞回去,因为我觉得讲没有意义,可是呢,启宣的这个反应,就引申出我们助教之间的很多条悬案的支线。所以这个悬案哦,我们大概过了一轮,到现在还不确定要怎么解。那我说我不敢太骂启宣,还有一个点是什么呢?同学不晓得有没有听出一件事,就是我们练庄子齐物论,其实整个心法有一个很重要的方向性,就是我们要心向内去检查自己里面的东西,而不是心向外去看别人。那启宣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跟他的角色分配上面呢,我还是分配到一个权威角色,就是我是老师。 

  那当我被分配到老师这个权威角色的时候,如果我讲他什么哦,因为我是权威角色嘛,所以我电他,他会被吓到。那他如果是用恐惧的心情来接受我电他这件事的话,他接下来,从前我失败的案例,就是有把我当作权威角色对待的,有许助教、有大方助教、有陈助教,就是说过去的失败告诉我一件事,就是当你一个权威角色去讲他的时候,他怕到了。他接下来在想的不是他里面发生什么事,而是他如何可以讨好你。他完全是心向外的,是想以后怎样可以不让他生气,不要让老师再责怪我。他整个念头想到的是,以后演技要如何精湛这件事情上面。所以,因为我跟她的互动关系,我还是当到一个权威角色,所以我不能骂他,因为骂了,必败无疑,会让他更加地心向外,更加地对我耍演技。 但是我也要稍微确认一下,到底在他心目中是如何的权威角色。你知道权威角色的另外一个外号就是,混账王八蛋。就像我刚刚讲的基督教的上帝是一个超级权威角色,那基督教的上帝是一个混账王八蛋,就是划上等号的哦。我认为我这个人有一些人生体验让我得知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上面,团体里面有一些领导者,他是处在一个一代宗师、一代教主的位置。那有教主,就有信徒,可是呢,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天底下没有一个教主不是在被他的信徒虐待。 

  就是信徒自以为在努力巴结讨好这个教主的同时,其实他很多事情让教主气的半死。教主和信徒的关系基本上就是,你奉他为权威角色的时候,其实你对他的看法就是一个混账。因为只有一个混账才会这么权威,只有一个施暴的老公,才会让家暴妇女害怕嘛。所以呢,我就跟启宣确认一件事,你们听到这个故事是非常地粘稠,就是在讲一些无聊的小细节。 

  那小方就跟我讲,上课就不要讲嘛,这么粘稠有什么意思。可是我觉得我们一般人的生活就在这么粘稠的例子里面,所以我就觉得随便讲好了。我就跟启宣确认了一个,我在她心目当中是如何地权威角色这件事,就是启宣来负责给我和助教吃这个肾二啊,黑豆他准备了,那核桃他准备,那糖呢,通常就是用我家的砂糖。那前一个礼拜,启宣做一做就跟我讲说,砂糖再下一次就会用完了。然后就,所以呢?所以我隔了一个礼拜我去问他说,你说那句话的意思是叫我买砂糖吗?还是你要去买砂糖?他说,我没有想那么远,我只是跟你讲砂糖要用。那我问嘛,那他就说,而且我们之前谈的这个归属,黑豆和核桃归我,那砂糖归谁,你自己也没有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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