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教到一个点的时候,我要岔出去交《渔父》篇,这一段的备课,我几乎是可以说是我在家里面害怕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好像想要讲的东西很多很多,可以我又几个层面的顾虑,好比说,XX(助教)你知道吗?我们上次中医课的那套光碟在美国是XX叔叔在帮忙我们卖的吗,上次通电话我就问他说光碟卖的还行吗?他说行行,还行,可是比较初学者的人的话我都会不要让他先买这个。我说为什么,因为我这次是开给比较初学者的课程,六个月把三年的课程浓缩在这里,应该是情报价值比较好的。他说,你这样讲虽然是没有错啊?可是,你的那个课我试听一下,你那也的情报密度,对于初学者来讲,只要一闪神,就会在家里面出死人的状况,他觉得是有某种程度的不安的,我会让他们买那种从前教的比较松散的课,先听一听就概念比较好了,在回来听这个。这是中医课目前为止有人给我这样的回馈。
可是这次的《庄子》课,我觉得也是面临到更严重的危机感。我觉得《庄子》课会面临到的那个麻烦的点是我觉得我在讲庄子说的一些东西,如果同学本身是有某一种人生哲学观,或者是宗教信仰的时候,我讲出来的东西,跟同学原来的观念搅在一起的时候,会生出了许多奇怪的变种。就是两方的头脑的情报在杂交的时候是有这样的危险性的。
我自己因为《庄子》这本书已经读了15年了,所以我觉得我对这本书的内在结构比较熟,我知道我里面(自己心里面)讲庄子文本的时候是是顺着什么主干在进行的,可是我在跟同学讲的时候,其实都是在东说一个故事,西说一个故事,然后搓一搓助教,骂一骂谁,这样偏偏短短这些东西,同学随便听一听,到底能不能还拼会回庄子那个很清楚的原来的那个逻辑的主干,就有一点问题。
另外呢,我常常在讲,道家是一个讲道理的家,可是不要一个讲道德的家。你要讲道理就不要讲道德,因为很多道德是没道理的,说什么小孩就应该孝顺,这个有道理吗?我觉得你用道家去审核这个根本是没道理的,孝顺要先建立在另外一个前提,就是这个父母配不配被孝顺,如果你不配那就没这回事了。中国人讲说什么“少年血气方刚戒之在色”这句话真的有道理吗?以道家的观念来看的话,这种乍听之下有道理到道理不见得有道理。怎么讲呢?小学三年级的小孩真的不应该给他性启蒙,那会玩坏掉。可以到了青春期的小孩,如果让他憋到哪里不是也很可怜吗?就是这些事情是一个很难取舍很难拿捏的点。
但是我在讲道家的道理的时候,就会触犯很多到现在有道德,这个课听起来就是变得所谓的偏激,劲爆,毒舌,麻辣派的言论,我觉得我冒犯到这些道德,在我里面只是,有一个坚持我们要讲道理,我们要承认事实,在承认事实的大前提之下,我们不可以被道德障壁了我们的眼睛,只是这样而已,并不是鼓吹各位在做一个坏人,尤其现在有两个小孩子在这我怕,我觉得我是不是有一个讯息在说,小孩你去杀人放火没问题的,我希望我不要把这个课走到那么偏激。我不是很有一般通俗道德的那种人,我通常会觉得有么有道理。
比如说我今天要碰触的一个主题,因为接下庄子的一个文本要讲到,“齐死生”,也就是借着头脑的不辩论而学会表面意识跟潜在意识能够达到某种程度的调和。简单来讲就是你生活中想不想要有多一点的灵感,就是灵机一动什么样的状况的危机就解除,这就是表面意识需要潜在意识的支援的。可是要讲到“齐死生”这个话,我们的齐物论要先练到一个点,才能够再往下练习,而这个点用一般江湖俗话来讲,也可以说是连练会左脑跟右脑的调和,也可以说先学会是融合自己内在的男性的能量跟女性的能量,以一个教书者的道德来讲,不要跳的太快,结果变成对不起学生,如果不要这样子的话,我觉得我在讲到“齐死生”这一块以前,可能有有需要先树立所谓的男性观点跟女性观点这个东西。
可是我心里面颇有一番挣扎的就是,因为有小孩在这里,我觉得这很重要小孩要听一听的事情,正因为你是青春期的少年,所以对于性的观点如何在这件事上练成齐物论很重要的,可是同样的,因为有小孩在这里,我觉得我打开黄腔讲成人的话题,是不是有一点本来人家还很清纯的,我非要把他拉进这种成人世界,这是揠苗助长,但是无论如何,我觉得我可课既然走这条路,我觉得多多少少都会有揠苗助长的问题,就是管你爱听不爱听,管你听不听的懂,我就是要讲,就是要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就是中医课,你对我说老师对不起我听不懂哎,那怎么办。那你回家,我退钱给你呀。
讲庄子课我根本是不可以跟同学混熟,因为我如果知道你家里面的事,我讲,你会以为我在讲你,所以我要完全处在不知道的状况,你们对号入座就好,反正你知道我不知道,这样好像面子上比较安全。就以前庄子班的有个同学,我知道他家里的一些情况,结果我在讲的时候他就被刺到,他觉得我在讲他。所以现在庄子课的同学,我是完全不跟你们混熟。我不跟你们混熟的前提之下呢,其实也可以说我是我在挑学生。我甚至觉得我的课本身就是一个排他行很高的一个课。就是我当我讲到这样一个内容,你听不去你受不了,你自己离开吧。我也假装不知道,假装没看见。班上同学就越来越少好了。
就是讲一句矫情的话,人家都是怕钱转不够,我是怕钱没地方花。我觉得平常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看电影电视也花不了多少钱。银行存款放那边不知道干嘛。我觉得很发愁,觉得死之前钱用不完呢。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比我有钱,我住在家里又不要付房租,现在社会上的人不要付贷款,不要付房租,一个月就已经多好多钱了,一个月多那么多钱你能花的掉吗?我的话就是常常觉得钱没地方花,所以我也就觉得不需要很努力的留住学生呀,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