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们要打败自己好辩的头脑噢,就是要在这些这些事情上面,要狠狠的要求自己,那你说是不是一种忍耐?是忍耐,这的确是种蛮不舒服的忍耐。可是,我觉得的庄子的训练是非常行为的,就是,你行为上要先做到,就是这些、这些情景出现的时候,就是你觉得别人讲的不是事实的时候,你觉得别人在讲你缺点的时候,或者,你觉得别人诬赖你的时候,要忍住。因为,唯有你忍住,不要发作噢,头脑才会开始有松开一点点的缝隙。因为,你只要??。我从前哪被大人一讲,马上就一句话顶回去噢,他讲我什么?我都觉得你怎么这样讲,然后跟他辩论,可是到后来开始比较有学这些东西的之后,然后,有的时候,家里我外婆啊、我妈妈讲我什么,我就忍住不要辩论,然后听看看,听个差不多5分钟,5分钟之后发现,他们讲的是事实哎,可是,你以前一句就顶回去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那是事实。你顺着自己情绪的时候,你会觉得他们在诬赖你,在冤枉你。可是当你能够忍住,你才会发现,噢,对噢,他讲的也没错了。就是渐渐渐渐心才会开始被打开多一点点的容量噢,去容纳不同的资讯,情报、资讯在我们的心里面流动,那这个当然是一种很不舒服的一种练习啦。尤其是在比较亲密的关系,对不对?就是家里面如果你的另一半或者你的父母,或者你的小孩,有什么事情误会你了,要你忍着不解释,好像太难,是不是?可是呢,如果你解释了,会怎么样呢?我说你解释了就是从了他的恶啊。因为,你解释了之后啊,就好像是人家误会你,对不对?你就要花力气去把这件事情对他很温柔的把他顺过一遍。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人会误会你噢,基本上是那个人感知力不太好,那你今天好不容易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了,误会澄清了,过没3天又拿另外一件事情来误会你,这样的人生体验大家都有吧,你过了好多次就发现原来这个人压根就是一个会误会人的人呐,那你就会发现,花那么多力气跟他解释,真的是超级冤呢,就是那个时间,那个精力,为什么不拿去看电影,为什么不拿去玩,所以这些事情,如果你站在一个道家很冷血的讲道理的层面的话,就会觉得,你真是不能花力气跟这种人解释,因为没有什么意思,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他原来的偏见之中,这个东西不是靠着辩论可把他的偏见消灭掉的,相反的人跟人之间的互动是,你越辩论越会激起他的偏见,变得更强悍。所以庄子在人间世篇有讲一句话,就是“以水救水,以火救火”,就是你用辩论去想要改变对方的偏见的时候,其实,只是在强化彼此的偏见而已,这个是在造业,不是在澄清。那当然这样的人生其实如果你要走庄子的人生,你也可以说活得就蛮孤单的噢,对不对?很多人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你,你也不啰嗦,不抵抗,不辩解。然后,他们最后就从你的人生消失了。
那当他们从你人生消失的时候,我希望大家能够很诚实的告诉自己说,真好,走了一个祸害噢。因为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干什么呢?对不对?就是每个人被误解很好玩嘛。就是要放生噢,就是有些类似毒蛇猛兽的东西不适合养在家里,要放生,让他们去咬别人,这样子,人生会比较轻松啊。
那当我们接着看回庄子的原文,看看,庄子怎么来讲这件事情。庄子说啊,“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噢,第二个间间虽然写的是今天的闲字,在那个年代是那个中间的间字噢。他说,当一个人,他所知道的是一个完全的知道,就是他的脑海里面得到的情报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的时候噢,那他的心呢就会松松的,很悠闲,就像我说,我今天吃过晚饭了,这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很松,对不对?好像没有什么斗志噢,可是呢,如果这个人他知道的是小知,就是只是一个事情的一个片面的时候呢,那这人他就会有一种,好像,“间”就是躲在门缝里面看月亮,就会,那个人的心里面,自然就会有一种,英文说什么?self-defeated,就会有一种自我防卫之心出来,那我们说是头脑就处在一个想要辩解的那种危机意识之中了,所以当你所认为的事情不是一个绝对的对的时候,那,你就会自然而然怕别人攻击你,或者怕别人有不一样的观点来跟你吵架辩论,你自然会进入一种备战的状态,这样,我跟助教在互动的时候噢,我常常跟,就是说,不说常常啊,我跟助教呢有一个协定,就是说,如果助教对我做的事情有所不满意的话噢,欢迎发飙,就是因为你不能说是拿自己是老师的权威角色压着人家,人家什么都不讲了。
我就跟莹莹啊你要是不满意,你要跟我吼就跟我吼吧,但是,我会加一个但是,但是呢我希望你要做到一件事,就是你有什么对我的不满意,你吼完我之后,你要感觉一下,你吼了之后,你的心是松开来的还是更气。就是,如果你,我发现有一个很妙的现象,就是如果你对一个人不高兴,那个不高兴是那个人真的有犯到的过错的话,你对他表达你的不满,你的情绪比较有发泄人会比较舒服,可是,如果你对那个人的不高兴是你误会他,冤枉他的话,你发了这个飚,你反而会更气。所以,我就说你们要发飙就发飙,但是你发飙之后,你要留意一下,你有没有发飙之后变得更气?那如果你发飙之后更气的话,那你就要稍微去考虑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就是我的人际关系大概是这样子在处理的。我自己也是这样子处理的,就是我对助教爱发飙就发飙,可是如果我发飙了之后,发现我讲了之后变得更不高兴,那我就要重新去见证,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误会人家? 那这个、那这个是以一个感知力的角度来讲。那另外一个表现力的角度来讲呢?他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这个“大言炎炎”的炎炎,一般注家都说这个“炎炎”在那个时代要当作今天的淡淡然的淡淡,他说,如果你讲出来的事情呢,是百分之一百的事实的话呢,你讲出来的时候你的心情是很平静的,就像我今天吃过晚饭了,我不需要很热血的跟各位强调,我今天吃过晚饭了,我想是没有必要的,事实就是事实嘛。吃过没吃过了,那你昨天睡得好吗,睡得好。就是这样子,差不多这样子,不需要很用力的。可是呢,如果,当然,你要说“大言炎炎”,有没有真的是个火炎的炎,就是你讲的话是百分之百的事实的话,没有人爱听,会烫伤人的。那这也是有可能的噢。就是,如果你讲,我们讲的话,就是百分之百事实的话,你的确有可能烫伤人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