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小野小婷这个女人她自己的一个舒怀的诗,我们稍微看一下啊,她说,对不起,我打的是日本啊,这个她说“花的颜色”,如果在日本你不说什么花的话就是指樱花,那么她说花的颜色是会变的,那这是一个,如果你有去日本的话,就是明白。像那个莹莹她们不是前几个礼拜才去日本赏樱花吗?莹莹回来就是满心欢喜地跟我讲“叔叔,你知道什么叫樱吹雪吗?!”,我说“我不知道。”就是樱花盛开的时候,花瓣飘落像什么?(莹莹回复:头皮屑。)头皮屑啊?现在你就损我了是吧?那时候这么高兴。(莹莹说,真的很漂亮。)因为我去日本啊都不在那个樱花开的旺季去的,所以我呢都是樱花开完的淡季的时候去的。我不知道他们看到多美的景象,可是呢,他们看的很美的地方啊,我在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去日本呢,我看过樱花遗变之后是什么样子的。就是樱花盛开之后,在掉光之前,你知道那画面有多厉害吗?我说河边一排樱花树,上面挂满了粉红色的呕吐物,就是那个花都塌掉了,像个烂抹布一样挂在树上,说多恶心就多恶心,像烂肉一样挂在树上。所以小野小婷的这个象征物真的很激烈的。因为樱花的这个盛开的时候的那个美啊,跟开完之后的那个恶心啊,其实是很强烈的对比的。那她怎么说呢?所以她就这个事情,她一开始就在讲,所以你们现在这么爱我,可是你们爱的只是我的美色而已。那可是美色这个东西是会消失的哦,那有一天我老了、丑了之后,你们的这个爱还能持续到那个时候吗?如果我们不是真的在心灵上有所契合,在价值观上面多沟通的话,那你们现在对我那种狂热的追求,我应该高兴吗?我跟你讲,可以理直气壮讲出这种话的人一定是美女啦,对不对?就是被那么多人追,还很不爽快,你说这个日本古典女作家里面,感觉上是丑女的是谁呢?是《源氏物语》的紫式部,那个《源氏物语》呢,你说有没有文学价值,当然它的精美的词藻,文学技术上来讲是很有文学价值的。可是内容之绝望,就是家庭主妇写的那种的文笔小说嘛,就是有一个很美貌的贵公司,光源氏,一家一家去睡他们的女人,然后被他睡过的女人都高兴得不得了,我被宠幸了,好好,然后光源氏两个女人都没有满意,所以最后他决定要从小培养一个自己心目中的。就是故事来讲,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丑女的故事啦。丑女才会说被一个男人这样子轻薄了还这么高兴,有人要我了,那真的美女写出来的诗都像小野小婷那样子的嘛。那(一串日文),这个意思是淡淡然地把我这个人就这么丢在,就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丢在这个世上。我就把我这个人放在这边,放个三十年、五十年,咱们走着瞧。这个(一串日文)在日本诗里边呢,这个叫挂词,就是一个字里边挂了两个词,(一串日文)一起读的时候呢是汉字里的眺望的眺,但是分开来读的时候呢,是长雨,就是我这样淡淡然地看着一直还不停的雨,就是这个雨一直下的期间,我就看它一直下,看它哪一天会停。就是每天都要收到像雪片一样飘来,或者莹莹说像头皮屑一样飘来的情书,那是因为我今天还美,那等我有一天丑了,你们的情书还会继续送来吗?那我就这样子淡淡然地等着看吧。所以这样的一个人啊,你在日本的小说里头啊,看一看小野小婷写的诗,再看一看紫式部写的《源氏物语》,就会觉得还是当一个不幸的美女好了。就是紫式部那种丑女妈妈式的小说,就觉得好像人生格局有点小,是不是?当然紫式部跟小野小婷比的话,可能紫式部比较幸福哦。家庭主妇每天对着电视大叫裴永俊你好帅,很幸福啊。小野小婷身处在这个人际关系很恐怖的旋涡里边感觉比较不幸福。但是在心灵层面来讲,还是看的东西多一点,眼界宽一点比较幸福嘛,对不对?
那中国呢也有一位因为曾经很幸福,而后来不幸福的李清照啊。因为李清照的第一个先生赵明成,跟她实在是太合了,就是兴趣也好,才华也好,都是非常能够沟通的,就是她已经找到一个灵魂伴侣了,可是当她这个先生不幸短命死去了之后,那她的余生就很麻烦了。那之后她再遇到的男人都有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那么历史上记载她后来还是有再嫁,就是有一个娶她,可是她再嫁之后就觉得那个男人不对劲。就是那个男人不知道是贪她的钱财还是怎么样,那那个年代女性主动到地方当局去提出离婚的话是要受刑的,可是因为她有艺文界还是政治界的朋友,所以她免除了刑罚,就是她没有受刑罚。就是冲到官府说我要办离婚,就把这个老公给休掉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那她的这个对爱情就是,我要的就是这么多,如果你给不了这么多的话,那我不要。就是我不妥协于这个不足的东西。Neversettleforsecondbest。所以她的这个有一点孤独的人生,“薄雾浓云愁永昼”,日子都过得很漫长,“瑞脑消金兽”,一个熏香炉的形状吧,“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那就很明显,诗词是要婉约一点、含蓄一点,但是就是写说我床上没有别人啊。“东篱把酒黄昏后”,我对着黄昏喝酒呢,那你说喝酒是不是有人陪我喝呢?她一句“有暗香盈袖”,就是一个女人啊,会闻到自己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多孤单的状况啊。已经是身体上有那种,简单来讲就是一种欲火不能浇熄的状态了。可是呢“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你不以为我不想要性生活哦,可是呢,以我的标准来讲的话呢,最后还是帘卷西风、菊花瘦,我比菊花更瘦。就是以我的标准是不够的啊。有一个台湾翻唱日本歌啊,翻唱的最多的歌是日本一个叫中岛美雪的歌星写的嘛,有一首歌叫(日文@¥@#¥%#@),就是眼泪,台湾是曾淑琴翻唱的,叫做男人缘,没听过,不红的歌嘛。那中岛美雪呢,她原来的那个歌词呢写得很幽默,在副歌的地方她就写啊,我的男人,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啦,只是那么好的男人在地球上不存在而已,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当然,你不能说小野小婷很幸福,你也不能说李清照很幸福,可是我觉得在我们的这种人生的要求之中哦,如果你敢去不妥协地要地更多一点,在份不妥协其实本身是有一种幸福在的。因为你降低标准就很好满足,不要灵魂伴侣嘛,要炮友,这样很容易啊,是不是?但是,问题就是有这样子心灵胃口的人,她会知道炮友可以满足到她人生层面中肉体某一个局布的快感,但是上面的统统都没有,她很清楚知道这个没有,而这个很清楚的地知道这个没有是一个很重要的感知。如果一个人连她那个我的人生少掉多少东西都不能感知到的话,那她真的就是庸庸碌碌鬼混一生的嘛。所以就是在相对的格局里面,庄子还是认为人啊还是要追求比较大的格局的。